科比戴面具

面具之下

更衣室的灯光打在银色面具上，折射出冷冽的光。科比·布莱恩特调整着鼻梁处的软垫，呼吸在透明护目镜上蒙起薄雾。这是2012年全明星赛前，他的鼻骨刚被韦德撞断三周。医生警告至少休战四周，但他只缺席了六场。

“像不像蝙蝠侠？”他对着镜子挑眉，声音透过面具传出，闷闷的，却带着熟悉的戏谑。队友们笑着应和，但所有人都清楚——面具之下，是那个不肯对疼痛低头的灵魂。

比赛开始。面具成了他面部的一部分，每一次急停跳投，每一次突破分球，那个银色轮廓都在灯光下划出固执的轨迹。第三节一次快攻，他带球直冲禁区，防守者几乎撞上他的面门。观众席传来惊呼，而他只是微微偏头，在失衡中将球送进篮筐。落地时，他扶了扶有些歪斜的面具，动作轻描淡写，仿佛只是整理一下衣领。

终场哨响，他摘下头盔。汗水早已浸湿内衬，脸颊上留着清晰的压痕。有记者问戴面具比赛是否困难，他耸耸肩：“视野确实受影响，但篮球从不等人适应。”

后来人们总爱谈论那个“面具科比”的夜晚：他如何戴着防护装备砍下30+，如何证明意志可以超越生理的限制。但或许更重要的，是面具摘下后我们看见的东西——那些压痕会消退，但某种东西永远烙印在了皮肤之下：关于疼痛与共存的秘密，关于如何带着裂痕继续飞翔。

多年后，当年轻球员抱怨护具不适时，老教练们还会说起那个故事：曾有一个人，把面具戴成了王冠。